昨夜梦影

我和您一样也是一个生灵,我同您一样也是一个宇宙。

[巴黎圣母院同人] 浪漫主义的残念

  (是诗人视角写卡西,其中脑补部分来自李茶沙雕。人设偏音乐剧,依照茶诗人,Matt Lauren卡西〈15年英文版,超温柔的一版卡西〉,最近磕Richard Charest沙雕视频磕出cp的产物hiahiahia.但依然是正经同人。)


格兰古瓦从外省匆忙赶回巴黎时已经晚了,他知道悲剧会发生,但没料到会发生地这么快,更没料到他连老师的草草葬礼都没能赶上。没有他,主教代理的最后一程,该受怎样的冷漠啊!

  佳利蹭着他长外套的下摆,在巴黎的阴雨里,在人们不友善的注视下,诗人和羊去了教士的墓地。在那里,他听围观的一直在做针线活的老妇人说"魔鬼将巫师的身体砸碎,取走了他的灵魂。"诗人知道是卡西莫多最终结束了弗罗洛的生命,这时候新的敲钟人鸣响了新的一个夜晚。那钟声里,没有热情。

  诗人赶去见了几位教士,他们对他也说"魔鬼将巫师的身体砸碎,取走了他的灵魂。"在这个问题上,愚昧和智慧达成共识,世界和历史以她的特殊刑罚,惩罚着两颗心灵。

  这是一个,心灵最终战败的故事。

  诗人最后去了郊外堆放被绞死犯人的那个洞窟。踏着前人的森森白骨,他往深处走,往更深处走。不知为何,他一下子不知道恐惧了,防佛是持了路西法亲手颁发的通行证,他只管从百年的尸骸上踩过去。

 在一个相对独立的角落,他找到了他们。

  "卡西莫多!"敲钟人起伏的脊背给诗人一丝希望,卡西莫多还在呼吸,卡西莫多还活着。

  "卡西莫多!"诗人上前拍打敲钟人的背,而后者只管蜷缩在那里,搂紧怀中冰冷已见腐烂征逃的女孩尸身。

  艾斯梅拉达显得很小,在卡西莫多胸前,好似一颗灵异的绿宝石。

  "我的朋友,您已经在这守了她七天,她的灵魂早已不在了。我们,我们回家吧。"格兰古瓦不懂弗罗洛那套手语,只会在敲钟人的背上用手指写上一串字。

  卡西莫多从上一阵昏迷中醒来,感觉到格兰古瓦,并扭头看了看他。

  卡西莫多摇头,很平静,没有反抗的意思,反正诗人也拖不动他。

  "格兰古瓦,谢谢。"

  诗人惊讶于卡西莫多会说话了,或者说,在多年石头一样的沉默后,卡西莫多开口说话了。敲钟人听不见,他可知道,自己的声音是那样温柔?那种沙哑得犹如被天火烧过,被上帝用刀一寸寸刻蚀过的声音,说出话来,不是巨兽的嘶吼,而是风卑微柔情的呜咽。

  "但愿,我还会说话。您看,前两天有一只燕子飞进来,我正要告诉您,她是停在我身上的第106只燕子。"敲钟人笑起来。

  这是他们儿时的一个游戏。在诗人还是少年,卡西莫多还没长这么高的时候,在圣母院深处,钟楼上可以触到星星的平台,他们一起数过友好地停在敲钟人身上的燕子。燕子不像人,他们不害怕石像鬼一样的卡西莫多,纷纷试图在他身上筑巢。

  他们数着这数,一起为这个哄笑,在钟楼上那个没人能到的角落里,没有人来打扰他们毫无理由的笑声。

  圣母院有许多暗门机关,钟楼上有一处,格兰古瓦之前没见过。某一天,格兰古瓦不停把门按开,合上,按开,再合上。而卡西莫多在一边学着管风琴的声音给他伴奏。

  格兰古瓦曾经很喜欢住钟楼,逃开世间纷扰,可以像个傻子一样无拘无束。他真的曾将自己绑在一口钟上,第二天卡西莫多来上班,阳光从格兰古瓦身后照过来,点亮敲钟人的脸。扭曲的脸上分明写着好笑又无奈。于是那天圣母院没鸣钟,卡西莫多就任由格兰古瓦在钟上绑了一整天。到晚上,他也实在忍不住,两人面对面大笑出声,卡西莫多笑得过分了,惊扰到觉得今天不对劲的弗罗洛。

  教士泼了他们一桶冰水以示抗议。

  是格兰古瓦见证了卡西莫多一点一点沉默下去。受人歧视,被世界孤立,对卡西莫多已经不算什么。偏巧十四岁上,钟声夺去了他的听力。那天,格兰古瓦拼凑出人生第一首诗作,欢欢喜喜跑上钟楼,一边喊着"卡西莫多!我写出了诗!你看看,我写出了诗!"

  然而回应诗人的只是沉默。

  在钟楼深处,诗人望见敲钟人山一样的背影,很高,很厚实,很沉寂。人们再也说不清卡西莫多的年纪,他们说他一定很老了,有几百年的寿命了,人们不再记得敲钟人最开始也是个张的双臂向庇护人要拥抱的娃娃。

  他必须变老,而格兰古瓦必须长大。

  成年的时候主教代理亲自送学生出圣母院,诗人听见敲钟人为他这个将远航的人敲钟祝福。诗人知道,那个敲钟人懂得意象之美,也许在未来,他还会在破瓦罐里插上鲜活的玫瑰花,在一个夜晚偷偷放在喜欢的女孩窗前; 也许在未来,他还会给圣母院里每一口钟,每一尊石雕取他直接从自己混沌的缪斯那里得到的名字。

  听着那钟声,诗人仿佛脆弱了一般,哭着将头埋到主教代理怀里。

  "格兰古瓦,你走吧。"卡西莫多轻轻碰了碰出神的诗人,"你不适合这里,走吧。"

  "一起走,我们回圣母院。"诗人写道。

  卡西莫多用目光指指怀中的女子,摇摇头,他说他已经属于这里了。

  月光从外面泄进来,诗人双手托起月光:"爱,多少人因你受无尽折磨啊!月啊,你美丽的光华没有心吗?"

  诗人回头看卡西莫多,卡西莫多此也看着月亮,此时,他那温柔沙哑的声音仿佛吟唱起歌,又似乎只是呢喃梦呓:"春去秋来又百岁千年/人们最终在此发现/两具尸身紧紧相拥/诉说他祈求的愿/卡西莫多曾爱着/吉朴赛女子艾斯斯梅拉达/他被造得如此丑陋/是为为祂背十字架。"卡西莫多低下头,凑到艾斯梅拉达耳,"我并非自愿长得这般丑陋,是上主要我为祂背十字架,您听见了吗?"

  "食我肉喝我血吧/山顶上的秃鹫,"敲钟人又对格兰古瓦说,"其实我想着的是燕子。"

 "唯有死亡能将我们结合,"

  诗人不能自已,扑上去按住卡西莫多的嘴:"够了!说什么死亡,你与她,已经结合了!不需要死亡来横加考验!难道你不是我们中唯一配得上她这么干净的爱的人吗?"

  "过来!"诗人多少记起了主教代理用的手语,向敲钟人命令道,"扶艾斯梅拉达起来。"

  敲钟人扶起女子僵硬的尸体,诗人则捡起身边不知什么年代的先人的头骨,那是周围最完整的一个。

  "摔在地上。"

  卡西莫多让骷髅轻轻落在地上,但由于年代久远,骷髅一触地便粉碎了,数不清究竟裂成几片。

  诗人将一只手按上卡西莫多的头,另一只手按上艾斯梅拉达。

  "兄弟,她是你妻子; 姐妹,他是你丈夫。婚期——永远,直到世界尽头,我们重生之日。"

  "这婚姻是有效的,因为,宇宙是你们的见证。"

  远远的,在星光璀璨的天际,在明月东升的视觉尽处,在幻听的钟声里,在迷离的人群包围中,在圣母院反射的暖阳的金黄晨曦下,艾斯梅拉达在跳舞,在歌唱。她从破旧畸形的瓦罐里取出那枝鲜活绚烂正盛开的玫瑰,手上沾着瓦罐里眼泪般清澈的净水。

  在那里,艾斯梅拉达好像被玫瑰的美惊到了,她深吸一口气,亲吻了与她那样相衬的花瓣。

  卡西莫多睡着了,从此再未醒来,他的灵魂已经飞去了高而远的美丽之所。

  格兰古瓦也睡着了,他做了一个梦,他梦见漫天的玫瑰花瓣。他第二天醒过来,动身前往佛罗伦萨。

  


  

  

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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